在健康服务的链条上,互联网成为后来居上的关键一环。前段时间,因新冠疫情防控需求,上海市10多家医院闭环管理。门急诊关闭通知的最后一句话几乎都是“互联网医院照常运行”。
“这是时代的需求。互联网诊疗已经成为我们的刚需和全社会的共识。”上海儿童医学中心院长张浩如此感叹。疫情期间,互联网诊疗打破了患者就医时空限制,越来越“主动”,内涵和外延越来越丰富。
从“点上发力”到“集体出击”
新冠肺炎疫情的阴霾何时消散,没人能给出确定的时间点。但是,疫情给医疗卫生服务带来的改变却是真真切切的:医疗机构开始主动、集体拥抱互联网。如果说疫情之前互联网诊疗服务是“星星之火”的话,当下俨然已成“燎原之势”。
刚刚过去的11月是见证互联网诊疗火力全开的月份。
“即刻起暂停门急诊医疗服务,互联网医院照常运行。”根据国家和上海市疫情防控要求,11月25日,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等相继发布了这样的公告。
同一天,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微信服务号发布消息,所有科室均已开通互联网诊疗服务。此前,北京市卫生健康委要求进一步推进互联网医疗为京外患者提供远程诊疗服务,鼓励外地患者在当地通过互联网诊疗或互联网医院开展复诊服务。截至11月20日,北京市22家市属医院中,21家获批互联网诊疗资质,且已上线运行。
“今年10月和11月的互联网服务量超过了过去14个月的总量。”张浩在自家医院的数据上看到了互联网诊疗的势头,尤其是11月最初两天,当时按照要求进行闭环管理,互联网诊疗量猛增。
“疫情是一次全民健康教育,也是一次强制性互联网医疗体验。”中国社科院健康业发展研究中心组织了中国医院互联网影响力研究课题组,连续6年研究医疗机构和互联网融合发展。该课题组组长、中国社科院健康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陈秋霖以2020年为例表示,年初,使用互联网诊疗的用户快速、大幅增加,后续随着新冠疫情的逐步稳定,使用互联网诊疗的用户人数逐步回落,到2020年的8月左右趋于稳定,但也仍高于疫情发生前的使用量。
“集体”出击背后,有两个原因显而易见。一边,新冠疫情发生后,出门就医成为“奢侈品”,老百姓就医观念加速改变,互联网诊疗成为重要的“接盘者”。同时,因为疫情导致患者流量锐减,医院感觉到了危机,开山架桥成为必然。也正是因为疫情带来的这些变化和不确定性,影响到了医院管理者和患者的心态,让一直“雷声大雨点小”的互联网诊疗开启落地加速度。“新的认知会产生新的行为,成为新的习惯,进一步形成新的需求。”陈秋霖说。
另一边,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各种新情况接踵而来。比如最先遇上的儿科、妇产科。“中国现在面临着非常严峻的挑战,出生人口急剧下降,这种呼啸而来的‘少子化的浪潮’,让医院面临非常大的病源压力。这时候,会倒逼医院发展互联网诊疗,树立医院、专科品牌,给患者提供更高质量、多维度的服务。”张浩说。
从“看病”到“看人”
通过互联网争取患者,这应该是医疗机构和医生最朴素、最直接的动机。
“在互联网上,患者如果体验不好,不喜欢你、不信任你,转头就会离你而去。如果相反,他们就会送你一朵‘小红花’,还会和其他患者交流。”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院长万小平说,“网红”医生为什么能红?是患者捧红的。互联网的好差评打分机制,让有志于成为一名“好大夫”的医生,迅速改善服务态度。
中国医院互联网影响力研究课题组发现,互联网诊疗服务的患者数量不仅稳步增长,而且医患交流也更为密切。其中,医患交流次数,2021年是2017年的4倍多。“互联网经济发展过程当中最关键的是如何获得流量、如何获得用户,也就是所谓的‘得粉丝者得天下’的商业逻辑,用时髦一点的话就是获得‘顾客心智’。”陈秋霖提醒,互联网诊疗并非将线下医疗服务简单搬到线上,它可以延伸医疗服务,让原来开展不足的诊前诊后服务能够更好地实现,还可以增加医患沟通的渠道和延续性,有利于建立长期信任。
其实,对医生来讲,也希望能完成全程照护。张浩使用互联网诊疗的习惯已近10年。在某第三方平台上,他服务了约6100名患者,点击量360多万次。“作为一名心脏外科医生,最激动是在网上服务的患者,当他需要手术时会到线下找我们。手术后,我们再继续随访,和患方成为终身的朋友。”
“通过互联网争取患者,获得患者的信赖、尊重,最后还能助力科研。”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院长周行涛举例:“‘全飞秒’手术2010年时还非常小众,我通过互联网,一点点地推广,写了一些科普文章,做了一些实事,在互联网上和患者交流,慢慢地得到了患者的回应。后来,我们还成为登上《屈光外科杂志》封面论文次数最多的团队。”
可以看出,互联网与诊疗的融合已经开始走向更深处,正朝着线上线下业务一体化不断发力,通过全流程管理、全周期服务,构建医疗服务闭环,提升患者就医体验,尽力满足患者需求,同时也推动着医学的发展。
从“生长”到“创新”
尽管互联网诊疗已出现多时,已经从萌芽、生长,到现在的创新不止:医生在创新,医院在创新,国家、社会也在不遗余力地推动。
入职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前,艾爱医生就已经在线上服务全国不孕不育患者。“尽管她当时没有博士学位,没有亮眼的科研成果,医院还是积极引进了她,聘任她为辅助生殖医学二科主任,为其组建团队。”该院院长万小平说,医院在引进人才时,也改变了传统的评价标准,走“双轨制”,除了招聘培养学科能力强的人才,还向形成良好口碑的“网红”或“准网红”医生提供了“弯道超车”的平台。艾爱在线上接诊时发现,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西院位于白领聚集区。于是,她从去年7月起开启了每周3次的“夜门诊”,截至目前已为数千名白领提供了服务。“这种以患者为中心的实践,让她的线上线下口碑更加响亮。”万小平说。
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后,互联网诊疗在政策的加持下加速发展。新冠疫情发生后,互联网诊疗相关的政策也不断出现。今年11月26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公布的《互联网诊疗监管细则(征求意见稿)》结束向社会征求意见。另外,被认为影响互联网诊疗是否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医保支付,各地也在寻求突破。
毫无疑问,社会各方都对互联网诊疗寄予了期待。陈秋霖期待的是,互联网创新能够让患者加入整个医疗过程中,使患者能够管理自己的健康。当前的医疗体系还是以医疗机构、以供方为中心。而互联网则提供了一个新方式,患者也许可以参与这个过程。“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应该就是互联网重塑医疗服务体系的重要体现,希望业界人士能够推动这样的工作。”不少受访者呼吁,要全面认识互联网诊疗的价值,继续在实践中持续创新。
不过,需要提醒的是,互联网技术只是一种工具和手段,互联网诊疗的本质仍然是医疗。无论技术如何变化,医疗质量与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这是底线也是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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