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按下恢复“加速键”
采访间隙,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以下简称“中山六院”)全科医学科副主任陈俊榕随手点开中山六院互联网医院小程序,开始回答患者的线上咨询。自从中山六院互联网医院平台上线后,像这样利用碎片时间进行线上接诊,已经成为陈俊榕的日常。
“发起在线问诊的多数是外地的慢性病患者。以往患者复诊很麻烦,一方面路途遥远,每次来院都要舟车劳顿,另一方面,由于线下资源有限,患者常常挂不上号、排队候诊时间长、预约检查和完成检查需多次跑来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又要再次挂号找医生看诊分析和治疗,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利于病情的随访和管理。”陈俊榕说。
互联网医院可以通过远程随访、配送药品、提前预约检查检验、线下检查和续诊同步、诊后随访等实现全流程、全周期的闭环管理。
临床工作非常忙碌,陈俊榕只能抽空为10名左右患者提供线上问诊服务。在她看来,能为患者提供便利,给患者更好的就医体验,体现了一名医生的职业价值和社会价值。虽然占用了部分空闲时间,但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是无法替代的。
2019年4月23日,广东省互联网医疗服务监管平台全面启动,同时首批22家互联网医院正式上线服务,中山六院便是其中一家。
和众多其他互联网医院一样,上线初期的中山六院互联网医院所提供的服务并不多,主要围绕着挂号预约、缴费等诊前、诊后环节展开。
疫情切断了线下的就诊路径,在线医疗需求爆发。根据2020年3月数据,疫情期间,国家卫健委委属(管)医院的互联网诊疗人次是去年同期的17倍,第三方互联网诊疗咨询则增长了20余倍,线上处方流转增长近10倍。
疫情期间,包括中山六院在内的众多互联网医院都上线了核酸检测预约功能。中山六院副院长姚麟对时代财经表示,核酸检测预约功能推动了中山六院互联网医院绑定用户的快速增量,最多的时候每天可以完成近2800例单人核酸检测,是同级别医院单人核酸采样量的3-5倍。
此外,在线门诊、慢病配药、预约检查、线下续诊、诊后随访等功能也逐步开放,患者诊疗闭环体系正在形成。
疫情期间,京东健康上市,港股集合互联网医疗三巨头;微医提交招股书;春雨医生重启IPO计划......随着互联网医疗行业的复苏,资本市场又再度活跃起来。
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发布的《2020年中国互联网医疗融资数据榜》显示,2020年中国互联网领域共有21家平台获得融资,融资总额超107.3亿元。
90%互联网医院处于“僵尸状态”?
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4月27日对外透露,三年来我国共设置审批互联网医院1100余家,初步形成了线上线下一体化的医疗服务模式。
但国家远程医疗与互联网医学中心办公室主任、中日友好医院发展办主任卢清君则认为,互联网医院的有效管理并不乐观,超90%的互联网医院处于建而不用,亦或是浅尝辄止的“僵尸状态”。
“实体医疗机构建设的互联网医院之所以运营效果差,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医院自身在运营,并未建立市场化的运营机制。”卢清君表示。
根据2018年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互联网医院可以分为两种模式,一是依托实体医疗机构发展互联网医院,可以把互联网医院作为医疗结构的第二名称,例如中山六院所建设的互联网医院;二是以符合条件的第三方机构为主体,搭建互联网信息平台,为患者提供服务,如平安健康、京东健康等。
原乌镇互联网医院副院长、御湘湖国际健康城信息平台曲晓良对时代财经表示,9成互联网医院没有有效运营指的主要是公立医院,民营医院的互联网平台大概有一半在运营,而以互联网企业为核心搭建的互联网医院基本上都在运营。
“这几种模式依托的主体不一样,运营的逻辑也不一样。对于实体医院来说,互联网医院其实是一种线下服务的线上延伸;民营医院可以利用医生品牌,提升患者的粘性,进而带来收益;但对于其他互联网机构,实际上在把线下的资源进行匹配,盘活整个医疗资源。”曲晓良表示。
《2021中国互联网医院发展报告》指出,2020年互联网医院日均诊疗人次接近55人次,参与医生平均320位。但独立设置型互联网医院比实体医疗机构建设的互联网医院表现更积极。基于32家独立设置型互联网医院运营数据分析显示,2020年日均诊疗人次为402人次,注册医生数平均为1450位,均高于平均水平。
在姚麟看来,公立医院线上线下服务是一体的,形成了一个诊疗体系的闭环。“互联网医院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新建了一栋楼,只不过这栋楼在云上。但与公立医院比起来,互联网医疗线下对线上的支撑还是不够。”
互联网医院的未来是数字疗法
曲晓良认为,互联网医疗的未来是数字疗法。
根据Digital Therapeutics Alliance(DTA)的定义,所谓数字疗法即是基于软件程序的疗法,为患者提供循证治疗干预,以预防、管理或治疗疾病。
有研究指出,对于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患者来说,通过改善生活习惯、保持健康饮食等生活行为干预,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治疗效果。庞大的慢性病患者人群给了数字疗法广阔的想象空间。
“简单来说,数字疗法就是利用互联网,可以对患者的行为、时间进行分析和管理,提供一套更适合患者的治疗方法。这是互联网在医疗领域最大的应用价值。如果互联网医疗可以攻克医保支付,那么互联网企业会变成一个最大的服务平台,实体医院仅是检查和诊断机构。”曲晓良说。
但整体来看,目前大部分互联网医院仅停留在挂号预约、缴费等较浅层次的服务上,线上问诊等功能开展不足。
根据艾瑞咨询数据,目前互联网咨询量渗透率不及10%,问诊量渗透率不足5%,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第三方机构为主导搭建的互联网平台以在线咨询等轻问诊模式为主,相比之下以公立医院为主体的互联网医院提供的线上问诊更“重”。
陈俊榕表示:“中山六院互联网医院实现了线上线下一体化,可以将线下的诊疗系统接入到互联网平台,患者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查看,这是我们和其他第三方线上平台的不同之处。”
在曲晓良看来,公立医院和互联网平台两者之间其实是协作互补却又互相矛盾的关系。
互联网平台有运营优势,可以为医院弥补线上运营商的不足,但核心医疗数据掌握在医疗机构手中,并且出于数据安全性和客户管理方面考虑,互联网平台不能够也不被允许获取这些数据,导致互联网平台难以提供更深度的服务。
目前中山六院仍然在坚持自主运营互联网医院,没有选择聘请第三方机构管理和运营。对于互联网医院的运营姚麟也较为“佛系”。
“互联网医疗的时代都已经来了。”姚麟说,“互联网医院的建设,能否为医院带来经营效益的增量,这并不是我们最看重的。作为公立医院的互联网医院,保证医疗质量和确保其公益性始终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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