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王晓

没有人会质疑，互联网医疗最新一轮的红利始于2019年的新冠疫情。

伴随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感染高峰的到来给线下实体医院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千钧一发之际，全国3000家互联网医院临危受命，对接的不仅是民众的囤药之需，还要承接问询甚至是治疗功能。

但医疗是一个需要长期深耕的行业，当百姓生产生活逐渐恢复常态，怎样的医疗服务才能赢得民众的真正信赖？

世界华人心血管医师协会会长，亚洲心脏协会主席，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心内科首席专家、主任医师霍勇表示，无论是互联网医院还是线下实体医院，“医疗质量”都是贯穿医疗全过程的重中之重。

作为国内首批取得互联网医院牌照的独立设置型互联网医院之一，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在2021年底就正式成立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累计发布223种疾病的标准化诊疗路径，并形成了12项医疗质量安全管理制度。

对于京东健康来说，不断打磨疾病诊疗的标准化流程和制度，究竟有何深远意义？

想成为行业标杆，不能只靠砸钱和讲故事

在霍勇看来，线上医院整合实体医院的诊疗，是医疗发展的大势所趋，但对一家互联网医疗企业来说，想成为行业标杆，光是靠讲故事和砸钱是不行的，必须加强医疗质量。

对此，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名誉主委，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主任医师申昆玲指出，互联网医院有海量的医生群体，来自不同的地区和不同层级的医院，实现医疗质量同质化是关键一步。

如何保证医疗质量的同质化、规范化？这一问题成为京东健康起心动念，设置标准化诊疗路径的缘由之一。

据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院长查滨介绍，为了让习惯于线下看诊的医生尽快适应在线上运用图文的方式对患者进行问诊，京东健康早先曾制定过标准化的问诊流程，这也成了疾病标准化路径的雏形。

“对于线上医生来说，由于无法做到面对面交流，问诊的环节就显得格外重要。疫情暴发时，国家开放了上呼吸道感染的‘首诊’，我们需要告诉平台签约医生问询的流程，捋清患者的基本情况、既往病史、常见主诉、发病时间等等。问诊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了解病因，二是针对病因治疗，以及判断患者是否需要做一些鉴别诊断。如果有重症肺炎的倾向，我们会立刻告知其去线下就诊。”

疫情同时催化了大量患者问诊后的治疗需求。

查滨指出，互联网医院在诊疗方面的确有所限制，除了一些诊断结果非常明确的情况，无论是药物治疗方案还是饮食注意事项都会相对谨慎，“要考虑患者的过敏史，是否是特殊人群，是否需要辅助检查等”。

2022年，京东健康全年问诊量超过1亿人次，最高单日问诊量突破114万；2023年上半年，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日均为超过44万用户提供线上问诊咨询服务。面对如此之大的服务体量和潜在的治疗需求，打造形成一个标准化的问诊流程，显然也是需求驱动。

申昆玲直言，现阶段的互联网医疗的确面临一些问题和挑战，比如医疗质量不稳定、医疗安全风险、医疗纠纷等，这些都需要通过规范化的质量建设加以解决。

在她看来，行业规范化建设通常需要综合实力和资源强大，且具备一定行业积累的企业或机构来牵头和协调。京东健康作为互联网医疗的“先行者”和第一梯队成员，在技术能力、医疗资源整合、专业团队建设、用户规模、品牌影响力等方面都具有先发优势和差异化能力。

“我认为，京东健康牵头制定疾病标准化诊疗路径是水到渠成的事”，申昆玲说。

标准化诊疗路径是怎样建立的？

从政策角度看，虽然国家倡导与鼓励互联网医疗的发展，但监管态度一直未有松懈，尤其是对于“互联网首诊权”的态度一直较为谨慎。

2022年12月，互联网医疗首诊的限制性规定取得突破。但随着疫情的渐歇，部分省份陆续停止了当地医疗机构的互联网医疗首诊。在查滨看来，政策的态度也侧面反映出当前互联网医院进行规范性建设的紧迫性与必要性。

“互联网医院是一个特殊的诊疗场景，确定哪些疾病适合在线上进行治疗，对疾病进行分类是制定疾病标准化诊疗路径需解决的首要问题”，霍勇说道。

在众多的专科、亚专科的诊疗路径中，如何确定优先制定哪一个？京东健康将2021—2022年在互联网医院平台里所有的问诊情况按专科分类做了排序，将问诊量最大的科室筛选出来，一共选出了19个科室。常见病、多发病和慢病基本集中在了这19个专科，皮肤科、泌尿外科、呼吸科、消化科、妇产科、儿科也都是需求较大且线上诊疗具有优势的科室。

综合用户需求和线上诊疗的可行性后，京东健康又通过数据统计确定了常见病种，在京东健康的全职医生中选定各专业（专科）组长，再由专业组长指定1名医生，执笔起草标准化诊疗路径的初稿。第一道审核由专业组长进行，第二道审核由科主任和全职专家进行，第三道审核就涉及了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的40余位专家。

据查滨介绍，这40余位都是具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各领域专家，分布于19个专科中，他们会将线下积累的经验与线上形式进行充分地融合，确保互联网医院的医疗服务质量和安全符合监管政策和相关标准要求。

作为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首席医学专家中的一员，申昆玲强调，标准化诊疗路径制定出来之后，并非一成不变。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互联网医院的服务模式和诊疗手段也在不断更新和完善。同时，新的医学知识和技术可能会对原有的诊疗规范产生影响，因此需要针对新的医学知识和技术制定相应的诊疗规范，以确保互联网医院的诊疗服务能够跟上医学发展的步伐。

此外，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后续也会根据新情况、新需求，结合自身所在专科的特点，对相关规范的更新和修订进行全程跟进，及时反馈调整意见。

严谨且与时俱进是京东健康223种疾病的标准化诊疗路径的核心特征。而除此之外，京东健康还建立了三级质量管理体系和12项医疗质量管理核心制度，包含药事质量管理、器械耗材管理、信息安全质量及合规管理等方面。

“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医疗质量都要有评估和管理的措施，我们参照着线下实体医院的管理模式，但互联网医院的特殊性仍决定了有很多规则需要我们不断去摸索”，查滨如是说。

与申昆玲同为医疗质量管理委员会专家的霍勇感慨道，回看京东健康标准化诊疗路径的形成过程，无论是实体医院还是互联网医院，做规范化建设都需要医生给出临床建议，需要管理者确定管理路径，同时也需要资金投入和数据资源的支持，“这是一个多方合力的过程”，他总结道。

医疗新业态中，互联网医疗企业与公立医院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在互联网医疗企业争相探索线上诊疗服务模式的同时，公立医院的互联网医院建设也被抬升至地方规划层面。去年8月，江苏省就要求，全省所有三级公立医院要于2023年底前完成互联网医院平台建设和互联网医院执业登记。另有调研报告显示，全国已有76.52%的医院开展了互联网医疗，其中三级公立医院接近八成。

在未来的医疗新业态中，互联网医疗与公立医院会各自担任怎样的角色？

查滨坦言，实体医院，尤其是公立大三甲医院，具有互联网医疗企业无法比拟的天然优势，例如检验检查的可得性，部分疾病的诊疗可行性等等。但需要明确的是，互联网医疗企业与公立医院从来都不是竞争的关系，从所能为患者提供的医疗服务形式来看，互联网医院对于公立医院是有益的补充和服务延伸。

比起公立医院，互联网医疗企业主导的线上医院具有便捷、医生资源多、接诊速度快等诸多优势。相比公立医院，互联网医疗提供的服务也更具有市场化的特征，平台签约医生受药占比、绩效考核等多方面的影响更小，提供的服务可能更加专业，更贴近用户的个性化需求。

申昆玲就她长期所在的儿科现身说法。“以儿童哮喘为例，哮喘管理中有一个重要时点，就是患儿发作时的第一时间处理，而这个第一时间从来都不是在实体医院。公立医院和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的对接，能够实现哮喘患儿的‘一键问诊’。医生可以在线上及时提供支持，控制患儿的哮喘发作。”

她据此表示，医疗资源分布不均衡的问题一直制约着专科的发展，互联网医院能够带动儿科实现同质化发展，帮助儿童、特别是偏远地区的儿童实现“少生病、不生病”，与实体医院的联动也有助于为患儿提供全方位、立体化的诊疗服务。

在申昆玲眼中，互联网医院能够发挥的作用远不止于疾病诊疗，她对于互联网医院的未来有更全面的想象。

“互联网医院借助以大模型为代表的前沿技术，对海量的医疗数据进行分析和挖掘，提取有价值的信息，辅助医生进行诊断和决策。此外，它还可以满足临床科研需要，实现各系统与平台的有效集成与信息共享，从而提升效率，为学科稳步发展提供强力支撑。”

但需要指出的是，即使互联网医疗曾被赋予过很高期待，但围绕线上诊疗质量的质疑之声也从未消散。行业亟须一个标杆，一套成熟的规范体系来保障医疗服务质量。

“我们希望通过规范化建设，将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打造成真正行业标杆，将线上医疗的质量拉到统一高度，也希望将企业摸索、沉淀下来的质量管理体系和标准规范贡献出来，让整个行业少走一些弯路。”查滨表达了她对整个互联网医疗的美好期待。

但如同霍勇所说，线上医疗的规范化建设仍处于初期阶段，医疗质量的持续改进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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